[我怎么不注意了嘛,小鸡鸡?]
[……好好好]
他弯腰捡起半块陶片,拇指摩挲着上面的云雷纹:"姜箐你似乎忘了,前朝工匠有'明巽暗震'的习惯。"说着将陶片抛向空中,碎片坠落的轨迹竟在地面拼出个倒置的"震"字。
纪听瞪圆眼睛,忽然从帆布包里掏出本皱巴巴的《古镇异闻录》:"书里说当年大火前,祠堂供着'震位神兽'!"她翻到折角处的插图,手指点着画中怒目圆睁的麒麟,"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我勒个豆啊,憋老仔这么厉害呢}
顾郁年垂眸注视少女晃动的手指,瞳孔微微收缩——那正是他当年纵火前,亲手砸碎的镇祠神兽。表面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听听的阅读理解能力,倒是比考古天赋强些。"
厉倾舟突然轻笑出声,银怀表链在指间转出优雅的弧线:"顾先生对古籍掌故如此熟稔,倒像是专门研究过。"他镜片后的目光如刀,精准刺向顾郁年眼底的阴霾。
气氛瞬间凝固。陆温重紧张地握紧线索卡,指腹反复摩挲纸张边缘:"要不...先找找震位线索?"这个提议打破僵局,众人各自散开时,顾郁年故意落后半步,趁没人注意将枚刻着巽字的铜符塞进墙角裂缝。
半小时后,当小暖举着新发现的铜符欢呼时,顾郁年适时皱起眉头:"奇怪,姜箐你之前推测的巽位线索,怎么会出现在震位区域?"他看向考古系女生的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难道是古籍记载有误?"
姜箐推了推黑框眼镜,指尖无意识敲击舆图:"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在顾郁年身上停留半秒,又很快移开。
纪听突然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起示意图:"假设凶手想误导我们,那真正的关键线索..."她的笔尖突然顿住,抬头时正对上顾郁年似笑非笑的眼神,"顾郁年,你为什么一直盯着祠堂东南角?"
空气瞬间凝固。
顾郁年摘下眼镜慢条斯理擦拭,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因为听听刚才说的麒麟神兽,本该镇守的位置,现在只剩个焦黑的底座。"他抬手示意众人看墙角,残砖上果然留着高温灼烧的痕迹,"一个连大火都烧不毁的底座,下面会藏着什么?"
当众人的注意力被焦黑底座吸引时,顾郁年不着痕迹地松了松领带。这个细微动作被厉倾舟捕捉,转动着怀表突然开口:"顾先生对祠堂布局如此熟悉,不如亲自挖掘看看?"
"正合我意。"顾郁年卷起衬衫袖口,露出腕间银链上的古铜钥匙——那是他今早"偶然发现"的关键道具。
当钥匙插入底座暗格的瞬间,密室石门缓缓开启,他侧身让众人先行时,镜片反光恰好遮住眼底得逞的笑意。
密室里,尘封的宝箱泛着幽光。陆温重握紧腰间不存在的警棍,声音发颤:"这里会不会有机关?"
顾郁年却已经上前,修长手指悬在锁扣上方:"密码应该与二十八宿有关,姜箐同学对此最有研究,不如..."
"等等!"纪听突然举起从废弃客栈找到的玉佩,上面的北斗七星纹与宝箱锁孔严丝合缝,"你们看!"随着玉佩嵌入,宝箱开启的瞬间,顾郁年不着痕迹地将掌心汗湿的铜符悄悄丢进衣兜。
当众人的注意力被箱内泛黄的信笺吸引时,只有厉倾舟注意到顾郁年转身时,鞋底沾着的祠堂东南角的红土——那是他今早掩埋关键证据时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