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这场醒不过来梦。
那么……
就一起沉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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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吱吱呀呀地在山路里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绑架犯们太过自信,一天过去,也没有人过来查看给巫师和女巫的状况,不怕她们跑了,也不怕她们饿死。
不过巫师她们正好乐得自在,她在脑子里回忆着那张残破的地图,感叹着沼圭藏得可真深啊,这路线,让她们自己对着地图走,半个月都不一定能走到。
入夜的时候,终于有人过来查看,给她们补了点迷药后就走了,也没有检查她们身上的绳索。
心真大。
巫师装模作样背在身后的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两条布,一条递给女巫,一条自己擦脸。
擦完拎起脚边躺了一天的猫猫,晃了晃,还是没有动静。
这回连巫师都有点怀疑了,不是吧,真被药到了?
这点劣质迷药甚至都不如它平时偷吃巫师那些加了料的特制餐。
巫师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女巫也凑了过去,指尖探出一缕火苗,想检查一下是不是灵魂问题。
谁知道昏睡中的猫猫对女巫的火焰反应那么大,火苗刚冒出来,安德鲁一声凄厉猫叫醒了过来。
如果不是马车封了顶,差点就让它蹿出去了。
女巫:“……”
巫师:“……”
女巫默默收回那那缕火苗。
“哈哈哈……”巫师企图圆场:“可能它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印象太深刻了……哈哈哈……确实有点太帅了哈哈哈……”
回过神的猫猫好像全然不记得刚刚那声猫叫,又亲亲热热凑过来舔女巫的手指。
正尴尬的巫师突然发现不对,拎起安德鲁的尾巴:“怎么变回去了?”
女巫也看了过去,只见原本很显眼的蓬松白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融入永夜般的黑。
“你们什么时候醒的!”
安德鲁刚刚的惨叫实在太响,把马车外修整的绑架犯引了过来。
但巫师和女巫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猫猫吸引了过去。
不过精神了这么一小会,安德鲁居然又困了,蜷缩在女巫的臂弯里,昏昏欲睡。
女巫问:“真不是因为那个迷药?”
巫师摇头:“这点剂量连让它打个哈欠都难。”
女巫在记忆的角落里艰难地挖出一点医学知识:“难道是过敏?”
“可能。”巫师也不确定:“不过,普通的迷药它以前吃过不少,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可能这种里面加了点别的。”
“是不是弄点过来检查就知道了。”女巫给出解决办法。
绑匪不过是几个普通人,就算再身强力壮也不过她们一只手打的。
女巫甚至都没有动过,七八个人眨眼就被巫师撂倒在地。
巫师懒得问话,自己动手从那些人身上翻出迷药检查。
“怎么样?”女巫抱着猫猫走过来。
巫师摇头。
就这么一会功夫,猫猫的两条后腿也变黑了。
女巫回忆着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猫猫被她的火焰烧出来的原型,根据她浅薄的认知,好像没有什么长得跟黑猫一样的魔兽。
“安德鲁是什么物种?”女巫想不出来,干脆直接问。
“我也不知道。”巫师从女巫手里接过猫猫:“它是我在路边捡的。因为家里不然养这个颜色的宠物才被我染成白的。”
这就有点难办了,不知道物种就无法判断生理习性,也就无从得知是不是病。
也可能是单纯的冬天怕冷冬眠。
两人对着一只睡着的黑猫愁眉莫展,身后的绑匪鬼哭狼嚎,女巫嫌吵,丢了一团黑色火焰过去,火焰会自己判断这些人能不能烧,烧到什么程度。
巫师这会的心神全在猫猫身上,连药都不想找了,跟没有兴趣跟他们周旋了,由着女巫处理。
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决定先等一天看看情况,如果后天安德鲁还是这样,就先带它回去。
万幸天亮,安德鲁就醒了过来,活蹦乱跳,跟巫师打起架来精神十足。
除了不能变成白色。
无论巫师给它套几个伪装魔法,没一会就又黑了回来。
后面巫师就由着它了,反正深山老林的,也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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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村子?”有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
又一个同行的声音回答:“是哎,我还以为今晚又要睡树杈了呢。”
“嗯?好重的血腥味。”
“哇,是屠村哎。”
那两个声音越来越近,声音里不见一点害怕。
“巫妖?这一代的巫妖怎么是这么小的孩子?”
“我说上一代巫妖死后怎么那么久没有新的巫妖出世呢,原来命匣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那两个声音的主人走到她的身边,是两个年轻好看的女人,左边的英气一些,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猫,右边的像冬天城里的冰雕,好看但又点冻人。
“巫妖蕾莉亚,你要不要跟我们走?”一开始那个声音,也就是右边的冰雕问。
“你们是谁?”蕾莉亚太久没有说过话了,声音沙哑奇怪。
“我们?你可以叫我巫师,她是女巫,我们正在采药,你可以帮我们带路吗?”抱着猫的女人说。
这两句话的功夫,黑色的火焰从女巫身上浮现,铺天盖地冲向村庄。
漫天黑色的火焰焚烧整个村庄。
蕾莉亚走向她们。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