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霁月知道奥特曼应该是不存在人类的心跳和脉搏这种东西的，这或许是他拟态出来的，用来欺骗她的一种手段。

但是……

江霁月突然笑了，唤他的名字：“雾崎。”

雾崎：：“……嗯。”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这个表情，可比你那些‘艺术级悲剧’真实多了。”

雾崎的指尖微微一颤。

“我啊——”江霁月眯起眼，笑得狡黠，“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比如某个银河甜点师明明气得要死，却还是记得给我带我喜欢口味的奶茶，还是全糖的。”

雾崎张了张嘴，“这是……降低观测对象戒心的必要手段——正义伙伴们会这么告诉你，你不也应该这么想吗？”

“嗯哼？”江霁月挑了挑眉，她忽然摘下眼镜，世界顿时模糊成一片朦胧的色块，唯有雾崎的脸在夜色中清晰得刺眼。

她唇角微勾，将眼镜腿轻轻架在他的风衣领口，镜框在他衣服上压出一道细微的褶皱，就像是某种无声的标记。

江霁月的手顺着衣领缓缓下滑，指尖与布料摩挲的沙沙声在这个寂静的街道显得格外清晰，最后，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了他的心口处。

那里本该是人类心脏的地方，可是触感却如同冰凉的玉石一般，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下，隐约传来某种非人的震颤，像是被囚禁的星辰正在撞击容器的内壁，频率越来越快。

“那托雷基亚先生知不知道……”江霁月故意拖长了语调，指腹贴着那片皮肤轻轻画圈，她满意地感受着指尖下，不知道该说是心脏还是能量核心之类的东西鼓噪得越来越快，她忽然挑衅一笑，“当观测对象嘴硬的时候……”

夜风忽然凝滞。

“亲吻这项行为，可以有效降低谎言频率？”

雾崎的呼吸明显停了一拍，靛蓝色的混沌粒子在他周围炸开，就像是被惊扰的萤火虫群，在夜色中莹莹发光。

那些光点落在江霁月的眼睫上，映得她的眼底像是藏了一小片银河。

他明显感觉到，那颗本该永恒冷静的，属于奥特曼心脏的能量核心，传来了有些超出预期的陌生悸动，让人难以控制。

“这个……猜想。”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江霁月的下巴，像是在确认某种易碎品的真实存在，“需要……反复实验验证，采集数据……”

江霁月险些就要笑出声来。

这可是托雷基亚，那个谈笑间把悲剧当艺术品的混沌化身，此刻竟然在用实验报告式的句式，结结巴巴解释着什么，真是太有趣了。

这或许是雾崎头一次在江霁月面前露出这样堪称不知所措的神情，也是第一次，彻底失态的模样，往日游刃有余的混沌艺术家，连标志性的微笑都凝固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