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以为自己得救,捂着心口就要爬起来磕头谢恩,却不想云澜根本没打算放过他,剑刃一伸一折,就硬挖下了他的两只眼珠子。
圆滚滚,滑溜溜的眼.球在地上弹跳翻滚,云澜一脚踩爆其中一颗,白的黏的液体溅开满地都是,他不看一眼,嫌恶地将剑甩到另一位始终一声不吭的奴仆身上,对方翻出衬布,低头擦拭。
“你说的对。”
云澜搂住微微发抖的你的肩膀,语调残忍。
“你的贱血确实不配弄脏我的手,但是教训又不能不给。毕竟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不受点惩罚怎么能行呢。”
即便如此,没要了这奴仆的命,他就该跪下来感激涕零,你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双眼空空地趴在地上,对着云澜和你磕上三个响头,谢少爷心善饶他一命。
卑微入尘埃,可怜至极。
难以想象,这竟然个修仙者……外面的阶级逻辑究竟畸形到了什么程度,真是荒诞不经。
上一秒生挖别人眼珠的少爷,下一秒又迅速切换神情,对你作出关心姿态,可见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他抚摸你的后背,轻声询问:“吓坏了吗?”
你一副见不得别人流血受伤的模样,面无血色,嘴唇发白,一句话也不肯说。
“啧。”
云澜吐出一口浊气,把手伸进外衣里面,捏捏你的脸颊肉,帮你挤出一个笑容出来。
他真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哪里不对,诚恳为自己辩白,“我都是为了你好,谁让他用那种恶心的眼神一直看你,你这么脆弱,如果让他得了机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欺辱你怎么办。”
你伸手去抓他胸前的衣领,示意他低下头来,少爷附耳过去,听你怯生生的解释,“我只是有些害怕……我怕你以后……先前我还打过你。”
“别怕,你不一样。”
他没说哪里不一样,你也不继续追问,点到为止,被少爷三两句安抚下来,重新装乖卖巧,做他身上的挂件。
你刚才的害怕不全是假装,云澜的突然发作真的惊到了你,你过惯了顺风顺水的日子,从没近距离接触过血肉模糊的场景,从余光中观察到掏眼的画面,难免跟着幻痛不止。
阴晴不定,滥杀无辜,说这云澜不是好人都算你看走眼,也是贱.人一枚。
你在心中叹息,你的命怎么这般苦,遇到的全是脑子有病的东西。
会议被闹剧截断,又在云澜的若无其事下重新展开,他们重新讨论起那把遗失的钥匙,云澜笃定钥匙就在蛇妖的肚子里,用利器剖开他的心肝肺,伸手往里面掏一掏,把他翻个底朝天,一定能找到。
你默不作声,看着那个可怜的仆从趴在地上,捂着漏血的心口满地找眼睛。
话题聊了一半,云澜注意到怀中惶惶不安的你,他也算学会些温柔细心,主动替你捂住耳朵,不让那些污言秽语钻进你的脑中,扰你清净。
云澜先前为你随意出手伤害自己人,已经让那位长姐心生不满。
无情剑道断情绝欲,哪怕学艺不精被外物引动心中波澜,也会有心诀压制着浮动的情绪,将理性之外的情绪封印在表象的湖泊下,做到克制欲念,清醒冷静。她有不满,却非针对你一人,而是觉得你和云澜全都贪玩误事。
云澜不知事有轻重缓急,又在讨论正事时被你勾走魂魄,和你玩郎情妾意,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增大了会被女人迷惑坏事的可能,她的一分不满就升成了三分不快。
你能听出剑修的声音不复先前平静,隐含威胁之意。
“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云澜将你护得很好,你至今只闻长姐声,未见其人。单听声音能猜出来她是位英姿勃发的年轻女修,实力估计比云澜强上不少,又或者有什么你不知道的牵制手段,牢牢掐住了云澜的命脉,否则以少爷的脾性,早该在开始被下面子时就出手了,你可不认为这个歹毒的东西会因为血缘关系就手下留情。
再度被提醒责任,云澜不耐,“我知道!”
他回答的不够好,所以那道投在你身上的目光凭空沉重几分,如有实质般透过层层衣物,好像要用无形之手将你这狐媚祸人、容易坏少爷正事的东西就地处死。
谁说无情道最冷心冷情,这位长姐早就对你生出杀欲,强烈得你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得到。
真是糟糕透顶,你什么都没做,平白多了一个恨你入骨,又实力不俗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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