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雁门关的侧门突然洞开。九公主浑身是血地冲了出来,素白中衣外罩着的银鳞软甲已多处变形,腰间的玉带断成两截,仅靠几片残玉勉强系着。她手持长剑,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原本娇嫩的脸颊上满是血污与尘土,唯有眼尾的朱砂痣依旧鲜艳,宛如一朵在硝烟中绽放的红梅。她的裙摆被鲜血浸透,每迈出一步,都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却依旧身姿矫健,剑锋扫过之处,敌军纷纷退避。
“长姐快走!”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子,却依旧坚定如铁,苍白的嘴唇因为用力而溢出鲜血,“沈明珏疯了,他要...” 话未说完,一支箭矢穿透她的肩胛。九公主踉跄着单膝跪地,却仍强撑着将长剑支在地上,抬头望向沈知意的眼神里满是决绝与不舍。
沈知意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策马便要冲上前。萧烬寒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回怀中:“别冲动!” 他转头对萧凛下令:“大哥,带人从后山包抄!” 又看向沈知意,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决绝,“相信我,我一定救她回来。”
战场上硝烟弥漫,沈知意看着萧烬寒如黑色的闪电般冲入敌阵。而九公主在力竭之际,突然将手中的剑抛向沈知意。那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剑柄上缠绕的红绸早已浸透鲜血,却依旧牢牢系着她们幼时约定的红绳结,在风中猎猎作响。
当萧烬寒终于抱着昏迷的九公主杀出重围时,沈知意的双手早已被缰绳勒得血肉模糊。她颤抖着解开九公主的衣襟,赫然发现贴身藏着的,竟是半块刻有北境图腾的玉佩。九公主的手指还死死攥着玉佩边缘,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将玉佩沁成暗红色。“这是... 母亲留给我们的...” 九公主在昏迷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嘴角却挂着一抹释然的笑意,仿佛只要完成了这个使命,所有伤痛都不足为惧。
夜色深沉,沈知意守在九公主的榻前。萧烬寒默默为她包扎手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等这场仗结束,我们就在北境举行婚礼。” 他突然说道,“用最盛大的仪式,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妻。”
沈知意抬起头,月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萧烬寒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温柔。她想起初到北境时,那个冷若冰霜的狼主,如今却愿意为她倾尽所有。“好。” 她轻声应道,目光又转向昏睡中的九公主,“但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夺回属于大胤的正义。”
此时,帐外传来萧凛的声音:“阿寒,沈姑娘,有个自称是大胤旧臣的人求见。他说... 他知道当年大火的全部真相。” 沈知意与萧烬寒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坚定。看来,这场关于真相与复仇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