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霜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递了杯酒给青蒙蒙,这种声音对于他来说也完全没有影响,左耳进,右耳出。
“你多管这种闲事儿干嘛?”
“看他不顺眼,我会让下边的军雌去处理。是要挫骨扬灰,还是要扔去喂狗,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何必和他们纠缠呢?”
青蒙蒙没有接钟霜递过来的酒,摇了摇头。“谢谢,我酒精过敏。”
“我也不想想牵扯进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里,问题现在是事情找到我头上了,没处躲啊。”
“鸦青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要掐让他们俩自己掐去呗,关我们什么事,别脏了你们的手。”
白夜凉贴心的给青蒙蒙倒了杯热牛奶过来,又给他找了块毯子披在身上。
“你不怕他们打击报复吗?”
看着这一幕,钟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自己居然连青蒙蒙对酒精过敏都不知道,而白夜凉好像对青蒙蒙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青蒙蒙一脸无所谓:“还能有什么打击报复呀,我都已经被送进局子了,家也被泼了红油漆。他还嫌不够吗?”
“大家都撕破脸了,无所谓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尴尬。钟霜逃避似的起身,从猫眼里看了一眼。
“不认识,可能是你那邻居吧,是要过来捉奸吗?”
“鸦青吗?”
青蒙蒙一开门,鸦青就呆立在了当场,动荡不得,屋子里全是不堪忍受的声音,他逃无可逃。
鸦青的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无法迈动半步。耳边全是不堪的叫骂与嚎叫。像是纯粹的野兽之间的交流。
那个传导声音的小机器依旧在房顶上贴着,尽职尽责的把楼上声音100%无损传导到了清蒙蒙家里。
鸦青脸上苍白无血色,好像有黑气从额头慢慢蔓延下来般,整张脸阴郁无比。
他双眸了无生气,扬起苍白的面庞看向屋顶。似乎想用眼光穿透这一层层坚硬的墙壁,看到楼上的李如松。
鸦青嘴里在不断的低喃着什么,但根本无人能够听清。
他紧握着的拳头,锋利的手指尖已经刺破了他的手掌心。血液沿着他的指间淅淅沥沥的滴落下来,又迅速的被厚重的地毯给吸收了。
青蒙蒙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看到鸦青彻底的丧失了生气,青蒙蒙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鸦青呆呆的仰头看着贴在屋顶的黑色圆盘,如同皎皎明月下,层层麦浪之间树立着的一个稻草人,仰着面庞,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月亮曾经是他的信仰,而今天信仰崩塌了,独留下如稻草人般立在地上的男人仰着面庞,双眼空洞。
眼里除了撕心裂肺的痛,一无所有。
青蒙蒙没想到,鸦青来的那么快。他应该是挂下电话,披上衣服就过来了。
楼上的酣畅淋漓,污言秽语,无法抵抗的钻进了鸦青耳朵里。
啪啪啪。
啪啪啪。
鸦青的信仰崩塌了,人生也崩塌了,他呆立了半响,重重的双膝落地跪在了地上,眼里只剩下偏执和狠戾,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在鸦青唇齿间咬牙切齿地咀嚼了无数遍。
鸦青抬起头的时候,唇角依旧带的一丝血迹,他粗暴的擦去唇角的血迹,眼睛直愣愣的看向青蒙蒙。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笑我,你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
青蒙蒙服了,在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大哥,现在是我看不看得起你的问题吗?
你们夫妻间的事为什么每次都要扯上我呀!
这事,还用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难道心里不知道吗?
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闭上眼睛装瞎而已。
到今天闹到你面前了,你才不得不睁开眼睛。连眼睛都是我逼着你睁开的,你还有脸来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
青蒙蒙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只有我知道吗?”
“早就是昭然若揭的事,你一直装作看不见就不存在吗?”
男人跪在地上,无能狂怒,在楼上的欢声笑语里如野兽般嘶吼。
拿着酒的钟霜皮笑肉不笑的替青蒙蒙加了把火。
“照他这个玩法,腰子不应该早废了吗?”
“不是说雄虫身体不好吗?”
白夜凉接过了话头:“废了可以再移植嘛,铁打的身子,流水的腰子,换他个七个八个的,多大点事啊。”
“千金难买他愿意。为了在花丛中七进七出,大不了,坏了就换一个嘛。”
钟霜忍不住笑开了花,损还是你白夜凉损啊。
“是这个理,没准人家是流水的小三,铁打的腰子呢?”
“也说不准。”
白夜凉:“赌吗?”
钟霜挑眉:“赌什么?”
白夜凉:“我赌他换过腰子。”
钟霜:“行吧,那我只能赌他是铁腰子了。”
青蒙蒙:“……”
你俩能不能尊重一下受害者,鸦青还在这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