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游佚捏住他的脸,确定他是真的没记住,于是便笑了:“那正好,别想了。”
迟昱铎也笑了笑,并且也在这一瞬间回想起来他说的是谁,只是那都不重要了,他有点儿满足地问:“你吃醋了吗?”
那时他还没对游佚表白,游佚一直都觉得他们只是床伴的关系,所以这种暧昧又试探的问题往往都得不到正儿八经的反馈。游佚要么笑嘻嘻地说“是啊”,要么用行动解决一切疑问。
不需要怀疑,他们两人的性格都截然相反,这样的的人住在一起,需要磨合的地方不会少到哪里去。游佚天性热爱自由,最不喜欢被谁束缚,所以迟昱铎不得不把这种占有欲藏得深一点,再深一点,好让自己看起来更符合一个大方的床伴该有的风度。
这些看起来蜜里调油的交欢表面和谐,实际上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默契,毕竟他也是人,也总有藏不住的时候。
他们的关系始于“炮友”这样畸形的联系,甚至可以这么说,每次有问题时,只要游佚脱,迟昱铎就会做。就像游佚吃了醋,那迟昱铎是万万招架不住的,而他也放任了这样的调教,以至于相处几年下来,迟昱铎的放任让游佚误以为他更在乎彼此的欢爱,所以,两人之间的矛盾游佚都会习惯性地选择用身体解决。
小事还无伤大雅,可起初产生裂缝时,两人的交欢至今还让迟昱铎耿耿于怀。
那是刚同居不久,因为刚好是各自的事业起步期,忙碌起来在相处中会疏忽的地方就不免越来越多,偏偏游佚的工作性质又需要和搭档有长期的密切接触,所以给予迟昱铎的安全感并不太高。
迟昱铎工作上压力不小,偏偏这时候还正好看见有粉丝调侃游佚和搭档多么相配,甚至比初任摄影师还配,而游佚却并不在意,甚至还拿炮友关系这事儿跟他开玩笑。这时候迟昱铎也会着急,会在游佚提及搭档时不自觉地跟游佚呛嘴。
他躲着游佚的视线,也不那么热切地去接游佚的话,一天下来他答的最长的一句就是“知道了”,到了晚上,他明知游佚在等着和他睡觉,可他还是选择了窝在书房窄小的摇椅上睡。
游佚没看到那篇小短文,完全不明所以。他或许是吓到了,一个人也没睡觉,在房里守到了凌晨三点多,等发觉迟昱铎不会回房时,便试探着去书房找他。
当然,半夜过来试探的穿着肯定不会完整,迟昱铎明知现在不是时候,却仍旧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还就地在书桌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他——或者应该说是折磨,因为那是游佚唯一一次跟他被疼哭了。
他也明知道游佚第二天有拍摄,结果还是忍不住在人家脖子上留了一圈霸道的印子,导致游佚出门前花了整整半小时来上遮瑕,又从一大早就顶着过度劳累的身体一直工作到晚上,回来发烧了整整两天。
迟昱铎后悔得不行,只知道忙前忙后地照顾,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所以态度严肃过头导致脸还是绷着的。
游佚身体好一些后,看见他这表情,虚弱的脸色立马又多了一点儿牵强。
那天迟昱铎应酬晚了,下班回家时身上一股酒味混杂着香水味还不自知,只一进门就去看游佚有没有好好吃药。
游佚还贴着退烧贴,一闻见他身上的味道就愣了,一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迟昱铎仍旧控制着表情:“怎么了?”
就算是外人,看起来也着实冷漠。
所以游佚肩膀僵了僵,鼻尖红彤彤的,紧接着就抬起冰凉的手指开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
迟昱铎不明所以,直到游佚缠着他脖子攀上来,深吸口气努力摆出了笑容:“迟昱铎,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还是很健康的,能跑能跳,你就是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真的,已经好很多了,不是不能跟你做。”
迟昱铎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游佚被这么直白地问,顿时觉得很掉价,所以组织语言也有些紧张,顿了好一会才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不对,你想怎么做我都可以配合……对!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在这方面很玩得起来,学东西也很快的,所以你就……你就不要去找别人了吧,好不好?”
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迟昱铎抱着他的手指紧了紧,这才知道自己端着架子有多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