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和簌簌,一个两个都瞒着我不告诉我,还要把我送出去。”裴聆也有点想翻白眼,“嘁,这是觉得我傻告诉我有影响呢。”
风声未消,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黎惗:“你现在坐在哪,风这么大?”
“哦这个啊。”
裴聆也也不打算换地方,他穿着卡皮巴拉睡衣,套着一件薄外套。
窗户大开,双腿悬空,身边放着一盘红艳艳的圣女果。他拾起一颗,往嘴里一扔。
这下更不好听清了:“我在……窗台上……啊,老子最喜欢……坐窗台上了。”
黎惗:“……你别掉下去。”
“不会……”他咽下果子,“总之,要是能注意的话帮我注意点。”
“簌簌那个血缘关系,原先有和没有似的,这么多年没想着接回去,闹到白热化阶段了就扯他的身世。”
“呵,一群老不死的争权还不放过小孩子。”
他想到这就觉得烦。
家里人把他送出去是因为要开始不安全了,那簌簌呢?都要不安全了,簌簌怎么不和他一起送出来。
裴聆也想不明白。
“好,我帮你看。”
黎惗也意识到,这其中恐怕大有说法,本身把裴聆也单个送出去就很怪异。
还没搞明白联姻的目的是什么,又来了个新的疑题,同时还有兼顾学业与钢琴,还要抽时间编曲。
裴聆也听他答应了,也没什么其他的事要说。
“嘿嘿谢谢,我也很想你啊惗惗,还有词词。拜拜,我先睡了,等我暑假回来找你俩玩!”
“拜拜。”
电话挂断了。
黎惗对潜藏在暗处的不可知只能说有预感。
他从小就不参与这些,更是早就告诉过池仅不想继承家业,但这些暗流涌动他多少能看出来点。
好惆怅。
联姻明显是个幌子,陈一诉还要表现的好像喜欢他似的,真当他不谙世事啊?
真是个笨蛋。
*
周一回学校就是一轮接着一轮复习。
前桌细数一个早上发下来的试卷,把各科卷子分类后,浑身颤抖,气得两手一拢,白花花的试卷顿时成了一团蓬松的球,就这么被关进桌板。
没过多久,刚扔完卷子的前桌埋下头的前桌,幽怨地取出卷子,一张一张展开压平。
是的,但这就是期末复习,被一堆雪白的卷子淹没。
刚见证完前桌的崩溃后重塑,黎惗又戴上眼镜,继续做这张做了大半的地理作业。
一低头,刚读完题,他就想扔卷子。
求地理去死教程。
题目大意是,有人往墨西哥莫洛雷斯州Yecapixla的某口井里扔了一把花,花却自己飘上来了。
……
黎惗有点不想写了。
被物理沉浸式摧残一个星期,他倒是能确定这道题要考气流,以及这个地理位置的特殊性。
但除此之外,这道题还需要考虑水井有无地下水连通,井下有无特殊构造等条件。
但这是因为他在网上刷到过这道题,当时还觉得应该不会放到高中里。
学地理,学着学着真的会命苦地笑出来。
通俗点来分析,题目中的地理位置在赤道附近,所以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夏天。
而井里在夏天是凉的,所以井底一定是冷的,冷空气下降会导致水井在垂直方向的空气受冷下沉。下沉气流导致井底原本的部分空气被迫抬升,沿着井壁向上运动,形成井底风。
也就是地理的热力环流。
这就是考点。
他又一次后悔为什么要深啃地理了。
地理着实奇怪,黎惗听过分析后也就明白了,书总不能白背。
可考试的时候谁会给他分析?考试只会以“创新题”的理由,塞奇葩题目进来。
喜欢地理的人是什么心理?黎惗无法共情。
这下不是前桌把卷子扔进桌板了,是他扔。
黎惗板着个脸,偷偷打开手机,结果跳出来的界面上正好也是一道地理题。
……他不行了。
他想和数学继续恋下去了,而不是地理。
退出题目界面点击□□,“文理不分家”群聊消息显示99+。
黎惗轻轻一滑,摘了消息通知才点进去看的他们在聊什么。
【句芒:卧槽你们怎么不知道,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刷论坛???】
【句芒:朱靖被打了啊,他断腿进医院了。】
【句芒: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上学?】
【懒得喷:?】
【懒得喷:@1@朝@J】
【懒得喷:这个事总不能是我和惗惗干的,你们出来解释一下呢?】
黎惗还以为是池仅发力了,原来是断腿进医院了。
不过为什么是断腿?
也不说断舌头,再不济也该是断手吧,贴里的那些字都是他一个一个手打出来的。
造谣生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朝:找我干嘛?】
【朝:我周末单缠我哥了,什么都没做。】
【J:我和我爸说了,他们怎么做我就不知道了。感觉黎惗说的对,为他耽误学业得不偿失。】
不是宿朝也不是姜画意,那打断他腿的是……
【句芒:呃,那剩下……】
【奚词:?】
【J:@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