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蹭，走快点。”鹤别云催促。

饿了就直说…巫巫快步跟上去。

走出黑棘林，泥屋的人围成一圈蹲在地上，守着地上的鸡，金泪伸长脖子往棘林张望，不见钺好、骨炘。

鹤别云心想：“她们还没回来？”

黑棘林摇晃，鹤别云右手化剑，警惕地盯着左侧。

棘林折断的声音由远及近，脚步声匆忙，伴随着短促的猪叫声，所有人拿起手中的武器盯紧棘林，鹤别云猜到来的人是谁，幻走剑手，俯身捡走地上的鸡，头也不回地走了。

棘林里一前一后冲出两个人，钺好抱着猪，扯着骨炘，大口喘气，不忘责怪怀里的猪，“都怪你，带的什么路！”

“你们回来了。”金泪握着刀的手松懈。

骨炘抽出手：“天快黑了，早点回去。”

金泪点头，转身拎地上的鸡，鸡却不见了，“鸡呢？”

钺好扯开布绳，放下猪，“今天只猎到鸡，没猎到猪，我要去把昨天放在林子里的猪肉拿回来。”

走出百米远的鹤别云听到钺好说的话嘴角下压，加快脚步。

钺好拖着猪赶路，骨炘让金泪带着人先回去，提着两只鸡跟紧钺好。

钺好一步迈出半米长，甩开黑棘林，走过分叉路口，绕到昨日走的那条路，身边的寒气突然消失，钺好止步，等着骨炘赶上，开口埋怨，“都怪你，一片野林子，鬼影都没一个，哪儿来的神，好好的肉白白给糟蹋了。”

“肉还在。”骨炘指着不远处树干上白色的肉。

“我的肉。”钺好抬手抹嘴，拖着猪跑到树前，抱起一只猪蹄又丢下，甩下冰渣，“怎么这么凉？”

符阵后观望的鹤别云额上挂着一滴冷汗。刚刚在黑棘林听见钺好要来拿肉，鹤别云、巫巫紧赶慢赶，终于抢先一步赶在钺好前面，拿出存储的肉放在树上。巫巫凝的冰久久不化，鹤别云只能敲开表面的冰。

“要下雨了，拿了肉就走。”骨炘扯来野草，捆住鸡翅，丢在树下。

“这里真的有神。”钺好提起猪腿检查，和昨日相比，猪腿一点没坏，不过有点冻手指，钺好放下猪腿，手指在衣服上摩擦，扯走一把野草包着猪腿，边走边说，“我只吃一个，其他的留着，就让这儿的神帮保管。”

鹤别云腹诽，当他是灶神！

树下的鸡咯咯叫，骨炘追上钺好往泥屋赶。第一次来还不确定这里有没有人，第二次来花环没了，确定是有人拿走了，第三次来送肉，今天又来取肉，四条腿完好无损还带冰，他们在这里。树林里冰封的人也是他们的干的。

巫巫目送骨炘、钺好的身影，“我们被耍了。”骨炘一直在试探他们在不在。

两人虽然不是凤临，但也在隐藏身份，鹤别云饿了，没空想她们是谁，甩袖进屋，“今晚吃猪蹄。”

巫巫微笑，解开腰间的睡袋，放在地上，松开绳子，“干活了。”

小泥巴揉着眼睛，走出睡袋，手伸进阵外，拎走鸡，跟在巫巫身后追问，“昨晚你们去哪儿了？还有啊，刚刚你们看见了什么？”

“把鸡放进笼子里。”巫巫压低声音，“再去弄点儿豆角，我再跟你说。”

小泥巴解开鸡翅，跑到鸡笼边，丢下鸡，跑进屋拎出一捆晒干的豆角，守在灶边，仰着头往灶里加柴。巫巫抡刀宰猪蹄，逐一讲诉昨晚发生的事……热气弥漫，巫巫揭开锅盖，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豆角烧猪蹄走进屋。

小泥巴揭开蒸笼，盛出两碗饭走在后面，碎碎念，“吃来吃去都是那几种花，我吃腻了，明天我要去踩点别的花。”

“不行。”鹤别云取出窑内刚烧好的陶罐，细细回想今日的事，骨炘从未来过道观，却能在雨夜准确找到道观的位置，今天却晚一步出黑棘林，唯一的可能，只能是骨炘、钺好当时没走，不过是藏起来了。

夜晚如期而至，雨跟随落下，小泥巴小跑跨进屋，踮脚放下碗，“我要吃别的花，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明天去给你采花。”巫巫放下陶锅，取下挂在墙上的布袋，抓出一把干花放在空碗里，“今天先吃着。”

眼角扫过陶锅，嫌弃的瞥过豆角，鹤别云把陶罐放在屋檐下，伸手接住雨水洗手，返回屋内坐在老位置，拿筷别开豆角，只吃猪蹄，“今晚再去一次泥屋。”

小泥巴爬上鹤别云右侧的木凳，捧着碗小声嘀咕，“又要当夜猫子。”

巫巫坐下，夹走豆角……一筷接一筷，直到陶锅只剩下汤汁。鹤别云、巫巫放下碗筷起身，同时看向小泥巴，小泥巴端着碗走到床边，钻进睡袋。巫巫走过去，收紧睡袋，挂在腰间，手里多出一把冰伞，同鹤别云走进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