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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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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踮脚吻住那欲言又止的唇,咸涩的海风混着他口腔里淡淡的药味。沈意先是僵住,随后颤抖着搂住我的腰,身后绽放的烟花如同坠落的星河,将我们的影子投射在粼粼江面。"其实每天都在数和你见面的日子。"他额头抵着我的,睫毛扫过我发烫的脸颊,"真想把时间熬成糖,慢慢喂给你。"

生日当天清晨,粉色礼盒躺在玄关。拆开天鹅绒包装,褪色的锡纸星星手链旁压着诊断书,墨迹在"晚期肺癌"四个字上晕开深色褶皱。沈安靠在门框上,西装袖口沾着昨夜烟花的灰烬:"他求了我三个月,说想撑到你十八岁。"他别过脸去,喉结剧烈滚动,"最后那支烟花,是他瞒着所有人偷偷安排的。"

葬礼那天的雨细如银针,沈安西装内袋里的信封洇着水痕。当他把信纸递给我时,木屑簌簌落在黑色裙摆上——那是沈意偷偷在病房削木雕时留下的,边角还带着被反复摩挲的弧度。墨迹在潮湿的空气里晕染,像极了他最后咳嗽时指缝间渗出的血渍。

"桃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在追极光的路上了。"开头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意,连顿笔都带着少年气的倔强。我指尖抚过"极光"二字,突然想起某个化疗后的清晨,他指着窗外的朝霞说:"以后要带你去冰岛,看真正的绿色火焰在天空跳舞。"

信纸翻过,字迹骤然潦草如风中乱草。"其实第一次见你,你蹲在水洼边救那只折翼的蝴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柔软的人……"后面的字句被泪痕泡得模糊,依稀能辨出"想保护你""不想成为负担"的破碎片段。淮之安突然捂住脸哽咽出声,阮清欢别过身去,相机镜头上凝着不知是雨还是泪的水珠。

沈安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露出锁骨处褪色的红绳——那是我们幼时在水塔系的平安结。"他把写废的草稿纸叠成了千纸鹤。"他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齿轮,"三百六十五只,每只翅膀里都藏着没说出口的话。"

风掀起祭坛边的白纱,沈意的遗照在雨幕中微笑。我将信纸贴在心口,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最后那个吻的温度。远处水塔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而那些未寄的星光,终将化作我掌心的茧,在无数个与癌细胞对峙的深夜,破成照亮他人的蝶。

高三最后的课堂上,我总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每当阳光穿过叶隙,就会想起沈意苍白的脸在烟花下忽明忽暗的模样。毕业典礼那天,我在他常坐的位置发现枚银杏书签,背面是他歪斜的字迹:"去成为照亮别人的光吧。"我在志愿填报系统里,几乎是机械般地敲下"神经医学专业"六个字。

大学实验室的白炽灯永远亮到深夜。我把自己钉在显微镜前,目镜里的细胞分裂图和沈意最后望向星空的眼神不断交叠。无数个凌晨三点,当试剂瓶在震荡器上嗡嗡作响,我总会想起他化疗时掉光的头发,想起他强撑着微笑说"我没事"的模样。

每个寒暑假,我都泡在附属医院的肿瘤科。跟着导师查房时,某个患者咳嗽的声音,某个家属红着眼眶的神情,都会让我呼吸停滞。我开始收集肺癌患者的病例,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标注治疗反应,甚至偷偷参与了导师关于新型靶向药物的研究项目。

实验室的白大褂口袋里,永远揣着那串褪色的手链。当我把第七版实验数据摔在桌上,玻璃器皿震出清脆的回响。淮之安突然踹开实验室的门,电竞冠军奖杯哐当砸在桌面:"用我的奖金建实验室!"阮清欢默默支起三脚架,镜头对准培养皿里跳动的细胞,轻声说:"这次换我们当你的记录者。"

淮之安在电竞圈崭露头角后,把所有奖金都投进了医疗基金会;阮清欢举办了一场名为《等待黎明》的摄影展,拍卖所得全部用于癌症研究;沈安的公司启动了抗癌药物研发专项,他办公室的墙上,永远挂着那张五人在水塔的合照。

大四那年,我在实验室连续三天三夜调试实验数据。当培养皿里的癌细胞对新型抑制剂产生明显反应时,窗外的晚霞正好漫进来。我颤抖着拨通沈安的电话,听筒里传来他压抑的哽咽:"小意要是知道...一定会很骄傲。"暮色中,我望向远方,仿佛又看见他在烟花下微笑的模样,而那些燃烧在试剂瓶里的日夜,终于有了奔赴的意义。

深夜的水塔重新亮起星光投影,沈安调试设备时,红绳手链与仪器碰撞出细微声响。全息影像里,沈意的笑容在银河中流转,我抚摸着冰凉的屏幕,终于读懂那个吻里,藏着比烟花更炽热,也更短暂的,永恒誓言。

白炽灯在雨幕上碎成星子,我摘下护目镜时,后颈的酸痛像藤蔓般缠住脊椎。培养箱幽蓝的光映着实验记录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第37版数据依然在误差边缘徘徊。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窗外潮湿的寒意,突然让鼻腔泛起熟悉的酸涩——像极了那年深秋,沈意最后一次化疗后,病房里飘散的药水味。

手机震动的瞬间,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起它。沈安的消息框跳出时,我的拇指在冰凉的屏幕上悬了三秒。点开照片的刹那,冰岛的极光撞进眼帘,幽绿的光带在夜空翻涌,像被揉碎的银河倾泻而下。照片里,沈安展开的泛黄草图边角微微卷起,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是沈意用打颤的手,在病号服包装纸上画了整整三个夜晚的成果。

"替你们看到了。"简短的七个字,让我想起葬礼那天沈安发红的眼眶。他西装内袋里掉出的木屑,此刻仿佛又簌簌落在我掌心。雨珠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与照片里流动的极光渐渐重叠,实验室的白炽灯在雨帘中晕染出朦胧的光晕,竟真有了几分记忆里极光的璀璨。

我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任由雨水的凉意浸透发烫的皮肤。沈意躺在病床上的模样突然清晰起来,他插着留置针的手费力比划:"冰岛的极光像打翻的银河,掉在人间的星星都在跳舞......"那时他说话总带着喘息,却固执地要在草稿纸上画出想象中的极光。

抽屉里的银杏书签还带着体温,背面的字迹被我摸得发毛。颤抖着打开相机,对着雨幕中的灯影按下快门,光斑在雨珠里碎成闪烁的星子。发送键前,我盯着对话框里的银杏叶表情,突然笑了——多像那年水塔下,他偷偷别在我发间的那片叶子,青涩又笨拙,却承载着最炽热的诺言。

培养箱里的细胞在微光中静静生长,沈意没能走完的路,正在这些微小的生命里延续。窗外的雨还在下,而跨越万里的极光,终于以另一种形式,在我永不熄灭的追寻中,绽放出永恒的光芒。

毕业礼袍的流苏扫过石阶时,掌心的专利证书被攥出褶皱。沈意的墓前,当年亲手种下的桃树已亭亭如盖,叶片在风里翻出银白的背面,恍惚间竟与他最后躺在病床上时,睫毛上落的雪片重叠。我蹲下时,裙摆沾满晨露,那些在实验室熬红的夜、被试剂灼伤的指尖,此刻都化作证书封皮上烫金的纹路。

"你看,第七版数据真的成功了。"我将证书轻轻搁在墓碑旁,金属搭扣磕出细微声响。阳光穿透枝叶,在"沈意"二字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忽然想起他总爱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我的侧脸,线条歪歪扭扭,却固执地说那是"未来大科学家的模样"。

枝头突然落下颗青桃,滚到脚边时还带着绒毛。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恍惚间有带着药香的呼吸擦过耳畔:"小桃子,你看,我真的把春天种活了。"这声音与记忆里某个化疗后的清晨重叠——那时他虚弱得说不出完整句子,却坚持要和我视频,镜头里的他举着刚发芽的桃核,眼睛亮得惊人。

指尖抚过碑上凹陷的刻痕,像触碰他曾经颤抖的笔迹。培育室里那些日夜摇晃的培养皿、显微镜下不断分裂的细胞,此刻都有了重量。青桃在枝头轻轻摇晃,酸涩的香气混着泥土味漫上来,忽然明白他最后那封信里写的"想成为你的种子",原来是要在我生命的春天里,永远以另一种方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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